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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本報記者 劉彬 實習生 李鴻尾/文 本報記者 孟宇光 實習生 曹世嬋/圖
  “我這輩子都‘背興’。”說這話的是靈壽縣靈壽鎮北關村的王建民老人,今年已經78歲了,同他一起生活的,還有他73歲的妻子劉景芳、96歲的老母親羅千和剛剛上初一的小孫女。而本應最給力的兒子,卻在今年撒手人寰。這個孱弱的家庭最穩定的收入就是每個月王建民老兩口兒110元的低保費,而這些錢幾乎全都用來給卧床的母親補充營養了。王建民說,“我賺了個娘就得孝。而且作為兒子有個老娘怎麼能不照顧呢?!”
  “背興”的人生
  王建民一生基本都靠土地為生,家裡是一間老舊的土坯房,建於上世紀70年代,正堂屋3個房間,屋門已經有一塊門板脫落,寒風颼颼地吹進去。左側邊廂房前的棚下堆著一堆大白菜,菜葉下蓋著紅薯。“我這輩子都‘背興’,要有什麼能改變的了命運的事情發生,也改變不了幾天。”王建民自嘲地說。
  王建民上過高中,在那一輩同齡人算比較難得的了,他人生中的第一次“翻身”機會是上世紀70年代,“村裡辦初中,我因為上過高中,被選去教學,做代課老師。但就教了兩年,又回來種地了”。
  隨後的歲月里,王建民佝僂著背在土地里勤勉勞作,踏踏實實地過日子。上世紀80年代,王建民迎來了又一次“翻身”機會,“先是在郵政局看門,看了6個月,結果人家有保安了,我就回家了。後來又給一所中學看門,又看了6個月,我有點文化,學生也都喜歡我,結果6個月後,人家又不用我了,嫌我年歲大,學校怕賠棺材錢。最後,我給一家水泥廠看門,結果廠子倒閉了,我這次又幹了6個月。我每次都是乾6個月,每次都不是我的原因,所以,我覺得我這個人背興。”
  但這些“背興”的事兒對王建民來說還不算什麼,更讓他痛苦的是今年2月17日,他唯一的兒子過世了,使得這個本就清貧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  將就的日子
  王建民老人一生貧寒,卻安於生活,從未有過過多的挑剔。記者註意到屋內的傢具都是用了多年的“老古董”,沒有漆飾的傢具裸露著原木的顏色,錶面早已被磨得光滑鋥亮。放著簡單鋪蓋捲兒的炕還是十幾年前農村風行的土坯炕,卻沒有絲毫暖意。
  記者問老人,“家裡怎麼沒有生火燒炕呢?”王建民說,“這土坯炕按說燒起來很暖和,可是那得費煤啊,我們可燒不起,現在這炕,也就是剛入冬的時候,用玉米秸燒了一回,去了去寒氣,然後就不燒了,什麼時候炕冷得受不了了,再燒燒,凍不著就行”。
  記者打量這間有幾十歲壽命的土坯房,牆壁上一塊一塊的水漬,顯示著這房子並不牢靠。“這房子有年頭了,下雨的時候屋頂漏水,我們也沒人能上去修房頂,只能在屋裡擺上盆兒接著,將就著過”。
  至於生活中的一般吃穿用度,王建民則是“能省就省,將就將就就過了”。他的棉襖是別人送的,已經穿了很多年。“平常就吃點饅頭,喝玉米粥,偶爾弄點麵餅子吃。肉什麼的就少買,將就著也能過。”
  在聊自己的生活時,王建民從未有過抱怨,他說的最多的詞就是“將就”。
  孝順的兒子
  3間屋的東屋,是這個家裡唯一有熱乎氣的房間,床上躺著一個人,頭髮已經全白,蓋著厚厚的被子,有人進去,也沒有什麼反應,這是王建民96歲的老母親。
  記者進屋時正碰上王建民夫婦在包餃子。箅子上散散地擺著幾個餃子,一碗剁好的茴香肉餡兒,一坨麵團。王建民告訴記者,“這主要是包給我娘吃的,再分給孫女兒吃一些,盡著給她們先吃。我娘現在耳朵也聽不見了,眼睛也看不見了,沒有牙,吃不動饅頭”。
  老母親癱瘓在床已經一年了,王建民沒有兄弟姐妹,多年以來都是獨自贍養母親。這個孱弱的家庭最穩定的收入就是每個月王建民、劉景芳老兩口兒110元的低保費。而這些錢幾乎全都用來給卧床的母親補充營養了。“老娘啃不動饅頭,我給她買蛋糕,買牛奶。她一餐飯就吃半袋牛奶、三四個蛋糕。”王建民說。
  現在在王建民的生活里,除了料理那一畝三分地以外,主要任務就是照顧母親。“每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老娘。她起不來,每天得照顧她起來,把屎把尿得管。她有痔瘡,拉血,得給她趕緊換被褥。”
  說起這些年對母親的照料,王建民從來不覺得累。“我覺得吧,我背興。但是賺了個兒子就得管,我是他爹。我賺了個娘就得孝,賺了個孫女就得親。而且作為兒子有個老娘怎麼能不照顧呢?!”
  但善良的王建民也有自己的煩惱,他的左眼因為白內障漸漸看不清東西了,身體狀況每況愈下。“早晚這身體頂不住了,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辦?才13歲。”
  如果哪位愛心人士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家庭,請撥打王建民電話18332386296。
  (原標題:土坯房裡的“老孝子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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